第(3/3)页 章梓涵退后半步,避开他伸来的手。 “夫君满意便好。”她转身欲走,却被拽住广袖。 织金云纹料子嘶啦裂开道口子,露出里头的衬裙。 康远瑞拇指摩挲着她腕间翡翠镯,这才发现她脸上的五指印竟如此深刻:“岳丈下手忒重了些。想必很痛吧?” 他呼吸间带着药香,混着龙涎香熏得人头晕,“明日让太医配些玉容膏来。” “不及夫君诛心之痛。”章梓涵突然抬眸,眼中水光潋滟似三更雨,“当年您掀盖头时说'此生不负',如今却要迎我长姐入府。” 一滴泪恰到好处坠在康远瑞手背,烫得他指尖发颤。 康远瑞望着她颈后碎发,恍惚想起洞房那夜,龙凤烛爆出灯花时,她也是这般瑟瑟发抖的模样。 “燕婷进门不过是权宜之计。”他揽过妻子单薄肩头,嗅到她发间淡淡药香,“待她诞下嫡子便养在你膝下,主母之位永远是你的。” 章梓涵垂首掩去冷笑。 前世便是信了这话,才落得被灌下鸩酒的下场。她假意拭泪,顺势将沾了曼陀罗汁的帕子按在他襟前:“那夏欢……” “全凭夫人做主。”康远瑞呼吸渐重,药性混着媚香在血脉里翻涌。 烛芯爆出朵灯花,青玉香炉里兰烟袅袅。 康远瑞指尖触到章梓涵领口盘扣时,忽觉她发间幽香沁入肺腑,竟比合欢酒还醉人三分。 “夫君…”章梓涵指尖抵着他玄色锦袍,垂睫轻颤,耳尖红得像要滴血,“月事忽至。” 康远瑞动作僵住。 他此刻浑身燥热难耐,偏生眼前人如沾露的白玉兰,看得碰不得。 “倒是为夫唐突了。”他松开手,眼前却是一亮,“夏欢既已开了脸,不如我去找她?” “妾身这就告退。”章梓涵巴不得。 福身时,石榴裙扫过青砖地,像泼了碗隔夜的胭脂。转身刹那眸中春水凝成薄冰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