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三、-《斗春归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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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兰竟然办了这样的好事?不是张兰给韩银昀出主意搬出去的么?罗老夫人心里讶异,脸上却不动声色,“你也莫要夸她了,我那儿媳与韩姑娘一向投缘,自然不愿意看着她过那样的日子,”

    “那两首诗真的不是你让人唱的?”韩银昀一脸不可置信,“这怎么可能,不是姐姐你安排的天音楼么?还特意教了她们新的曲子。”韩银昀事后也问了连翘,虽然连翘说她听的时候根本没有那两首曲子,但韩银昀以为张兰是为了保密才这么做的,若不是张兰,怎么可能那么刻骨的写出了自己的痛苦和失意?

    “真的不是,我问你,你说你要轻生,这个时候你母亲带了你嫂子直接闯了进来,她们怎么知道你会寻短见?”张兰简直要被弄疯了,难道李白杜甫白居易横行永安么?怎么隔一阵子就会有他们的诗出来?

    “我娘说是我身边一个叫厚朴的丫头去送的信,”韩银昀语气一顿,“厚朴是我搬到涵园时新买的丫头,我看她老实本分,做事勤快,便提到自己院子里服侍,可这次从涵园搬出来,好像没有看到她~”

    “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安排好的,将你从涵园逼出来,”张兰喃喃道,“可是为什么呢?你已经失宠,逼走你对谁有好处呢?你不是有厚朴的身契么?去官府查一查这个丫头才是,”不知道为什么,张兰眼前闪过罗轻容的样子,可这件事与罗轻容毫无益处,张兰想不出她做这种事情的动机,但丢到了一边。

    “不查了,她想走就让她走好了,”韩银昀含笑道,“其实就算是找到她,我也要好好谢谢她,你很清楚这两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,每天从睁开眼盼着姓梁的过来,一直盼到关门下钥,然后再接着盼,听着他往郡王府里一个又一个的添姬妾,每天我的心都像是在油里煎着一样,我早就知道自己做错了,可是错了又如何?自己走错了路,哪里还能再回头?还好有姐姐时不时过来看看我…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韩银昀仿佛又回到了在涵园时那孤寂的日子,神色间满是悲楚,“现在想想,这些年我都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啊?还时不时的要应付梁宁浩那些上门闹事的小妾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的也是,”听韩银昀这么说,张兰心中慨叹,原以为最苦的是自己,可与她相比,自己到底占了个正室的名分,“其实你现在也挺好,到底是走出来了,哪儿像我,还要一直囚在这牢笼里,永无出头之日。”

    “姐姐只管放宽心,若叫我说,侯爷也是难得的好人了,对你好,就两个老妾,虽然生了儿子,但没有人能越过你头里,将来这侯府又是阳哥儿的,你只管等着做老夫人抱孙子就是了。”韩银昀忙笑着开解她。

    做老夫人抱孙子?自己现在才多大?就要等着过那样的生活?张兰心里叹了口气,“鞋子好不好,只有脚知道,银昀,我的心事你永远不会懂。”

    “你也不想知道那两首诗出自何人之手?”这个是张兰最放不下的心事,“这你也没有让人去查?”她回来就被禁足了,想查也出不去。

    “我一直以为是姐姐你的大作呢,不然谁会这么清楚的知道我的苦楚?”韩银昀一脸的理所当然,“原来不是姐姐么?这倒是奇了,现在外面倒都是传这两道诗是我写的呢,凭白又落了个才名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啊,到底是谁呢?”张兰喃喃道,“要是能找到那个厚朴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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