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十七、-《斗春归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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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四位皇子过来给两位娘娘见礼时,来赴宴的小姐们已经避到了揽月亭中,戴淑妃今天宴客的地方安排的极妙,昭纯宫的玲珑殿,也是昭纯宫最与众不同的地方,大殿四周尽是装了西洋琉璃的落地大窗,既透亮又挡风,而揽月亭离她们入座的地方并不远,而且地势高视野开阔,这就给了诸位姑娘很好的机会,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殿中的一切。而各府来的夫人,都是有了年纪的,自然不必再理会那些男女之别。
张兰怔怔的看着向柳贵妃和戴淑妃行礼的四位皇子,宁王梁元恪和刚封了王的敬妃之子梁元惺她是见过的,看到修眉俊眼,满身书香的梁元恪,她才真正体味了小说中句“谦谦君子,温润如玉”是什么样的概念,而且有这样气质的竟然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!
而现在眼前的这两位少年王爷,俊的看呆了张兰,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“面如冠玉,玉树临风”,也明白了每当提起儿子时,戴淑妃为什么一脸自豪,任谁生了个美到妖孽的儿子都会自豪……
梁元慎身穿一件暗红色的圆领团花缂丝锦袍,袖口、襟口,及衣摆上用金线细细的绣了流云纹样,墨绿的腰带,亦用金线极有技巧的与玉片缠了,腰带上系着赤金龙纹小香球,并一条绿得似能滴出水来的翡翠龙纹佩。乌发高束,用戴了镶了硕大南珠的金冠,两边尚垂下两条冠婴,浑身上下穿戴可谓富贵讲究。这孩子肤色白皙的近乎透明,鼻梁窄挺,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,略薄的红唇未笑含情,真是天生的妖孽,他这么一出现,不知道要搅动多少女儿家的芳心,张兰向窗外望去,罗轻容会不会因为梁元慎而改变主意呢?
梁元慎向戴柳二人行过礼后,只是回头一扫,那双含情桃花目,仿佛将场的人都尽收眼底,连张兰这活了两世的妇人,心尖儿也不由的跟着颤了颤。
他身边的梁元忻,其实长相并不差,张兰有些惋惜的打量了他一眼,关键是人比人都死,货比货得扔,有了妖孽的兄长,还有个春风般的弟弟,原本拉出去也是个中上之姿的梁元忻,竟然被衬得面无人色,加上他的个头足有一米八几,张兰不由摇头,个头高当然好,可这种其貌不扬反而高人一头,实在是生不出鹤立鸡群之感。再想想他虽然是嫡子,却母亲早逝的身世,张兰也忍不住要掬一把同情之泪了,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,何况后娘们生的又个个比你强?
罗轻容也在打量梁元忻,前世未嫁时她与这位皇子从来没有什么交集,嫁到宁王府后,梁元恪曾经说过梁元忻庸碌无为,不堪大任,她知道了丈夫其实一直是在鼓动梁元忻和梁元慎相争,自己则想做那个得利的渔翁,但终究是男女有别,罗轻容虽然也在四下为梁元恪的大计奔走,但真正与梁元忻碰到的机会,却少之又少。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罗轻容几乎是一无所知。
这一世三年未见,梁元忻比周围的人都黑上许多,笑起来牙齿在阳光又似乎闪着光,他比梁元忻高上近一头,长在武将之家又练了四年拳脚的罗轻容知道,梁元忻绝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瘦弱,与他一比,走起路来脚步虚浮的梁元慎,这些年在辽东,怕是没有几天是真正呆在军中的,“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,”不期然,罗轻容想起梁元恪说过的话。这样一个人,放着逍遥王爷不做,非要争什么储位,真真是嫌命长啊。
“听说良王十分骁勇,在辽东跟鞑子打仗立了功回来的,”一个声音按捺不住开了口,
“对啊,我也听说了,”李碧瑶接口道,“听说斩了鞑子一个千夫长呢,”她痴痴的望着亭下与众人谈笑的梁元慎,三年前她的一颗芳心就系在了他身上,如今父亲已经入阁,自己也做得起良王妃了吧?
她这些年也常听父亲讲辽东的事,其实现在的辽东战事早平,永安和鞑子也开了互市,民间也有了生意往来,就算有些争端也是小的不能再小,哪里会有什么千夫长跑出来掠边?罗轻容哑然,梁元慎才去三年,竟然斩了个千夫长,是这哪个不长脑的给他出的主意?那自己父亲这些年在辽东是吃干饭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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