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二章-《豪门未婚夫失忆了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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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江苑笑着走过来,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。
    阿囡爸爸合上书,放在一旁,站起身:“今天状态很好,饭量也比以前大。”
    江苑替她把输液的速度调慢些,夸她:“阿囡真棒。”
    阿囡像是受到鼓舞一样,说自己明天要吃三碗。
    江苑笑道:“也不能吃太多,当心消化不良。”
    今天天气难得见晴,江苑建议许承泽多带她出去散散步,呼吸下新鲜空气。
    这样有助于情绪的调节。
    阿囡却说要贺医生也一起。
    许承泽想起前些天见到的那一幕,刚准备让阿囡别胡闹时,她却点头同意了。
    许承泽给阿囡戴上帽子和围巾,生怕她受了一点冷风。
    这才推着轮椅出去。
    楼下散步的家属和病患很多,阿囡很快就和其他同龄的病人玩到一起了。
    江苑和许承泽站在一旁,看着她。
    “江医生,其实阿囡的手术,成功率不大,对吧?”
    他带着阿囡求医这么多年,她的身体状况,他怎么可能不知道。
    如今不过是续着一条命罢了。
    “阿囡爸爸......”
    许承泽笑了笑:“江医生,您不需要安慰我,其实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。
    只是当这一天真的要到来的时候,还是会难过。”
    远处,小孩的笑声传来。
    她低垂下头,那种无力感再次涌了上来。
    明知道不可能,却还是想着尽最大的努力。
    无非是在祈求万分之一的奇迹。
    在国外的那些年,她见惯了生死。
    那里的死亡经常是一个家庭的覆灭。
    但她还是没有强大到面对死亡也面不改色。
    夜色深了。
    “贺轻舟。”
    他在工作,让江苑先睡,她却失眠了。
    拿着枕头和被子来了书房。
    他见她脸色不太好看,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过来: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她摇摇头,把枕头放在沙发上,人躺上去:“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。”
    “失眠了?”
    “嗯。
    我看不到你睡不着。”
    贺轻舟抱起她:“回房睡吧,这些工作明天再做。”
    江苑却说:“你忙你的,不用管我。
    反正我在哪都可以睡,我在医院的时候,还坐在椅子上睡过。”
    她越说,贺轻舟便越心疼。
    “那我把电脑拿过来,在哪工作都一样。”
    她搂着他的脖子,脸埋在他肩上,声音沉闷:“贺轻舟。”
    “嗯?”
    “我今天,有点难过。”
    他掀开被子,将她放上去,自己也躺坐上去,为了让她靠着舒服些,便脱了外套。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    她和他讲了。
    觉得自己很没用,当了医生却不能给病人和病人的家属带去希望。
    贺轻舟听完以后,告诉她:“你是医生,不是起死回生的神仙。”
    “可是他们都说,相信我。”
    “我也相信你。
    我相信在你的能力范围内,你一定能做到比任何人都好。
    但这么多年,医学史都没能攻克的难关,不是你一个人,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。”
    他抱着她,“江苑,尽你所能就行。”
    怀中人安静下来,只余平稳的呼吸声。
    贺轻舟垂眸,看见她的柔和的睡颜,轻声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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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手术成功的几率其实不高,但还是圆满结束。
    比之前的预测要好。
    阿囡目前下不了床,整天躺在病床上。
    许承泽请了长假,每天都在医院陪她,读书给她听。
    虽然这个病没有被彻底医治好,但看术后的恢复情况,再过一个月差不多就能出院了。
    许承泽说了很多句谢谢,原来再温柔的男人,在面对这种事情上,也会红了眼眶。
    他说找个时间,想请她吃顿饭,做为答谢。
    被江苑拒绝了。
    医治病人,是她的职责。
    再者。
    她笑了笑:“我老公心眼很小,醋劲也大。
    要是让他知道我和其他男人吃饭,估计两盒巧克力都哄不好。”
    许承泽愣了一下,也笑了。
    “是我考虑不周,疏忽了。”
    不忙的时候,江苑会把婚戒戴上。
    贺轻舟虽然嘴上没说,但是给她送饭的时候无意间看见,眼底的笑意倒是盛满,掩饰不住。
    江苑故意问他,怎么这么开心。
    他笑着握起她的手:“戒指真好看。”
    江苑说他不要脸。
    戒指是他选的,哪有人自己夸自己。
    公司里的那些项目已经过了需要他亲自坐镇的阶段,近来时间也闲散。
    婚礼大大小小的事项也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。
    贺轻舟一开始想的是旅游结婚,他对那些形/式/主/义没兴趣,只想和江苑单独待在一起。
    但因为江苑的工作性质,以及她骨子里对婚礼传统的向往,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一决定。
    她请了几天假,回了趟老家。
    小的时候总听老人说,房子太久没住人,缺少人气,是会逐渐腐败的。
    近几年的脱贫政策,村里人都修了楼房。
    唯独只有这间破败的小瓦房,如同一个异类般。
    五岁便被接走,江苑对这里的记忆已经不剩多少了。
    更别谈这里的人了。
    热热闹闹的村落,家禽宠物几乎都是散养,随处可见的小狗小猫。
    江苑看着面前这个,屋顶残破,露出房梁的房子。
    门前不知是谁家的柴垛,挡住了门。
    江苑仅有的那点回忆涌现上来。
    她告诉贺轻舟,那个时候她就是在这个地方,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的。
    她所谓的父亲。
    “我以前一直在想,如果我没有被他接走,之后的一切应该都不会再发生。”
    她看着他,“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。
    因为如果他不带走我,我就没办法认识你。”
    具体也说不上此刻是什么感受,只是心口软得一塌糊涂。
    他抱着她,最后才理解,这种感觉,是在被爱着。
    有她这句话,他十六年的坚持,好像都不算什么。
    他们去给姥姥上了坟,然后才下山,在镇上的旅馆住了一夜。
    因为时间太晚,已经没有去市里的班车了。
    镇上的旅馆自然比不上他平时住的星级酒店。
    墙上贴着的白色瓷砖甚至都有些泛黄。
    贺轻舟皱眉坐在椅子上,他有洁癖,明显是对此刻的环境难以忍受。
    江苑劝他先将就着住一晚:“这已经是这里最好的旅馆了。”
    虽然旅馆有浴巾和牙刷,但贺轻舟还是自己下楼重新买了两套。
    他又嫌酒店床单不干净,把自己的毛衣脱了,垫在江苑身下。
    “这种地方,一看就没有认真消过毒。
    你皮肤敏感,还是多注意些。”
    江苑无奈轻笑:“我直接趴你身上睡算了。”
    原本是觉得他过于夸张,而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。
    却让他当了真:“好啊。”
    他靠过来,气音低沉,带几分暗哑笑意,“求之不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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