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吁——”楚云逸一勒缰绳,将越影勒停,往后退了几步。 身后苍埌三人立刻停下,安抚着身下坐骑,沉声问道,“主子?” 越影一向矜贵,这一路跑来,地上尽是灰烬,他们的马不知打了多少个响鼻,踹了多少次腿,唯独越影只管拼命赶路。它这般突然惊鸣,必然是发生了什么事。 越影还在举着前蹄长嘶,健美的身姿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寡淡。 苍埌打马走到越影面前,低头朝它蹄上看去,皱了皱眉,恭声禀报,“主子,是铁块。”一探身,将它蹄掌上的七块铁块拔下来,摊在手上呈给楚云逸看。 楚云逸一脸阴沉,扫了一眼,点点头,轻拍越影,让它四脚沾地,平静下来,这才抬眼看向远处的一队人马。待看清后,一抹惊惧自他眼底划过,调动内力,沉声问道,“宫兄,这么晚了,你为何在此?” 宫泽昊道,“楚兄放心,王妃受伤昏迷,安置在迎客居,并无大碍,本宫受她之托前来迎迎楚兄。” 楚云逸眼角一眯,又听宫泽昊道,“灰里都是铁块,稍事清理,你再通行。” 他点点头,“好。有劳宫兄。” 眼睛看着他和那条通道起点之间宽广的区域,以及其间躺着挣扎哀鸣的六匹马,心头那卷抑制不住的滔天巨浪,再次冲向头顶。 时间之于他,显得格外漫长。 草原被毁成这样,看灰烬的情形,那铁块定是先前撒在草间,被一起焚烧的,坦格木显然早有准备。 宫泽昊对于丹青的心思,他不说全明白,十之八九是差不离的。若她真无大碍,宫泽昊怎会丢下她,独自来此迎他? 于丹青对他的感情,他也是极有信心的,她若无大碍,怎会不立刻回家,怎会托宫泽昊来迎他? “咔咔咔——”他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,手背青筋毕露,突然发出清越的骨节顿挫声。 宫泽昊耳力极好,在这空旷清幽的夜色里,即便有士兵挥动铁铲的声音,这几声咔咔声,还是被他听得一清二楚。不必看,便知这声音定是楚云逸发出的。 他突然轻笑了一下,他似乎,连握握拳头的资格都没有。 那个女子,在他荒芜了二十余年的心上,扎根发芽,茁壮成长,她的一颦一笑,一举一动,都能牵扯甚至撼动他那块儿贫瘠荒凉的心田。 莫非,这就是诗文里描述的爱?他爱了吗? 他唇角笑意越发扩散,填满了整个脸庞,喉头却苦得发涩,不禁用力咽了下口水,垂着眉眼,张开五指心不在焉的梳理着马脖上的鬃毛。 “吁——” 前方传来一道急促的男声,宫泽昊眼神一顿,抬眼看去,不知何时,贺将军已经率领十余名官兵来到楚云逸身后。他皱了皱眉,忙敛了心神,看向对面。 贺将军停下马,快速扫了眼现场,脸色十分难看,低着头对楚云逸道,“王爷,这是?” 他如今,对莫远的话已经再无半点疑虑。这坦格木,真是疯了! 楚云逸面若冰雕,眼若寒潭,眼尾扫过他,淡声道,“请贺将军,挥兵直下,踏平坦格部落。” 贺将军倏地倒吸一口凉气,抿紧嘴,颊上的肌肉颤了颤。 好半晌后,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愁眉说道,“王爷,这,娘娘……” “谋杀北境王,重伤北境王妃,围杀别国太子,贺将军认为,这罪名还不够?”楚云逸薄唇轻启,冰冷吐出这几句。 贺将军张了张嘴,看向对面的昌盛朝士兵。皎洁的月光下,人人一脸冷肃,隐约可见,不少人脸上皆是红一块黑一块。那黑,是沾附上的灰烬。那红,他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将军,自然知晓,那是干涸了的血迹。 一切摆在眼前,他竟无言以对。 静默少顷,贺将军朝楚云逸抱拳应道,“是,末将遵命!” 楚云逸一直看着前方通道,略一点头,没再言声。 贺将军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棱角分明的冷俊侧脸,收手,紧紧攥住了缰绳。 昌盛士兵动作很快,转眼间便已清理到楚云逸跟前。 当最后一名士兵退到旁边时,楚云逸矫健的双腿一夹马腹,越影立马如离弦之箭奔射而出,沿着通道冲向宫泽昊等人。 苍埌、贺将军等人紧随其后,依次冲了过去。 那八名士兵快速跑回马前,翻身上马,宫泽昊等人调转马头,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奔离此处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