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:风景旧曾谙-《深宫误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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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放完纸鸢后,我本来以为皇伯伯会让小皇叔接着回去听太傅说大道理,没想到他却把他带到了延和殿,小皇叔非要把我拉去,说是让我瞧瞧今年的新科状元。

    我本来以为今年的新科状元定然很是不一般,到了延和殿一看才发现压根没甚么稀奇的,不过就是一男一女同时高中,皇伯伯实在择不出谁高谁低,便一齐点了状元。那个男状元长得倒是挺好看,据说是姓苏,而女状元嘛......

    我一听他们说这些冗长的大道理就头晕,也不晓得是甚么时候睡过去的,连女状元的名字都没听到。

    一觉醒来的时候,已经坐在了马车里,爹爹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翻着话本子,见我醒了过来,便好笑地戳戳我的脑袋:

    “陛下召我进宫时我还不信,到了那儿才发现,你果然睡得像头小猪似的!”

    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决定转移一下话题:“我今天看到小皇叔和新科状元说话的样子,可真是不一样呢,他说得可好啦,连皇伯伯都夸他了!”

    “是么?”爹爹问我:“那他说了甚么?”

    “……我听不懂。”

    爹爹听了哈哈大笑:“傻孩子,那些都是天子之道,你自然听不懂。”

    天子就是皇帝,这我还是晓得的,我问爹爹:“小皇叔会当皇帝吗?”

    爹爹想了想,说:“大约是罢。”揉揉我的发顶:“阿沅觉得当皇帝好么?”

    我摇头。当皇帝一点儿都不好,每天有那么多奏折要批,连打瞌睡的时间都没有。所有人都敬他怕他,跟天上的金乌似的,没有一个人敢靠近,总是孤零零的。

    就像皇伯伯,过得一点儿都不开心。

    上月乙亥的时候我进宫,和小皇叔解了一下午的交绳,晚上才想起来去看皇伯伯。他身边的少监和内侍大约都被遣走了,连童公公都不在,只剩他一人在空荡荡的殿里。殿里有好浓的酒味,熏得我头都晕了,而皇伯伯坐在里面,怀里抱着个顶精致的匣子。

    我晓得,那个匣子里装着很宝贝的东西,本来是皇伯伯要送给皇后娘娘的十九岁生辰贺礼,只是没来得及给她,这个世间,大约也只有皇伯伯一个人知道,那个时候,他究竟想送皇后娘娘甚么样的贺礼吧。

    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,皇伯伯手边已经有好几个空酒坛,正执起酒壶往盏里倒酒。他的酒量可比爹爹好多了,若是我爹爹喝这么多酒,早就瘫成一只醉猫了。

    我问:“皇伯伯,你为甚么要喝这么多酒?”

    皇伯伯笑着揉揉我的头发:“酒喝多了开心。”

    我可不相信。皇伯伯说就喝多了开心,所以他喝了这么多酒,一杯接一杯,可是喝到后来,他哭了。

    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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